01
若終有一天,會成為敵人
我們是否還是不要認識的好?
至少不會對彼此產生感情。
在水月被救的時候,這時清廉也步上她的後塵跟著跌了下來,只是情況比她要好點,翻了身就著地面。
「這裡是哪裡?」清廉喚起了光點,照在這裡無光的洞穴,四處環顧了下,視線停在自己身下有個熟悉的影子就躺在那邊。
「你在做什麼?睏到在這裡睡覺了?」
腳下無疑是蛋塔,蛋塔翻起頭,臉上掛著青筋,沒好氣的說:「也不想想是誰讓我被踩在地上的!」
「喔?那你繼續被踩吧。」清廉給他採第二次,不管他人的掙扎,繼續多採幾下,直到地面開始凹成一個臉型,清廉才滿意的離開。
「咳、咳,你這是…」想殺我嘛!
「想再被踩嗎?」沒有讓蛋塔說完話,清廉直接出口。
「不用了!」立刻跳起來躲遠一點。
清廉不再去理那個人,而是四處看了一下,沒看到他要找的人,轉回頭盯著遠處的人:「她人呢?」
「你在說誰?」突然丟了問句來,蛋塔有點混亂。
「水月沒有跟你在一起嗎?」
「沒有,到你掉下來之前,這裡一直都只有我一、個、人。」
「是嗎?」清廉轉過頭,看向黑暗的一邊,那裡似乎要被吞噬般的,黑暗到無法辨認這是怎麼樣的路。
或許她還在別的地方,在她還沒有被熊吃掉前先找到她吧。
搞不好這裡也有毒蛇之類的…
清廉越想越擔心。
「我說啊,你跟她是什麼關係?」
清廉轉回頭,不知道何時晃到面前的蛋塔就盯著他的眼睛看。
「有什麼關係跟你有關嗎?」
「嘛,是沒有關係,只是想問問罷了。」聳聳肩,坐回地面隨性的說:「看你一臉擔心的樣子,要是喜歡她的話,最好早點說早點交往不就好了。」
「看來你摔到頭了,才會胡說八道。」清廉嘲諷著。
蛋榙看了眼清廉,也懶得繼續說下去。
突然來了短暫的沉默,二人都沒有發話。
正當蛋塔想找藉口離開的時候,光點突然暗了下來,慌亂之下被人給拉到一邊去,想要掙脫開來.。
「噓,別亂動。」上頭傳來小小的聲音,那並不大,只能讓他一人聽到的聲音。
蛋塔轉過頭一看,旁邊站著的清廉往外面譙著。
他們兩人躲在洞穴某一邊角縫,由於空間很小,兩個人塞進去相當擠。
「唔…」口被清聯手摀住,只能發出點細小聲音。
清廉沒好氣的小聲說:「這裡已經夠擠了,就別再動了,你想死嗎!」
聽到此,外面傳來一些獸類的吼聲,夾雜的憤怒的情緒。
蛋塔微微轉動頭,看著縫口的外面,外面是一片黑,可是好像有什麼,有什麼東西在動,比黑暗還要黑,下一秒他嚇到了。
突然有紅紅的東西對上這邊,紅中有顆黑球,正在轉動。
眼睛?而且還是三顆?
清廉抿了抿嘴,但沒有要逃出去的打算,依然躲在這裡,等待這不明物走掉。
眼球上下左右轉了轉,沒有發現到他們,再看了幾眼就離開角縫,隨著吼聲越來越遠,兩人都鬆了口氣。
「那個東西是什麼?怪物嗎?」蛋塔試著開口問,卻發現身體都在顫抖,額頭上全都是汗水。
「不知道。」清廉的情況沒好到哪,雖然身體沒有顫抖,但是呼吸急促,嘴邊也在喘氣,「這裡不安全,必須盡快離開這裡。」
要盡快找到人才行!
水月,妳一定要平安無事。
○ ○ ○
…
她做了個夢,她是個眾人畏懼的孩子,就因為這樣,時常遭到眾人的排擠,這是為什麼呢?她不知道,因為沒有人告訴她,可是,她無法忍受了。
『惡魔!快滾吧妳,妳不該活在這裡,快滾回妳的地獄!』
又是惡魔,她是惡魔的孩子又怎樣?
難道這樣就錯了?
是本身存在錯誤?那還真是愚蠢。
我不懂,為何這麼在意身份?我不懂,惡魔的孩子又害了誰?我不懂,為何要拒絕她的存在,不懂…
於是,她殺了這裡的人,讓她的手染滿全部人的血,讓所有人都恐懼她,讓草綠的地染上血紅的血河,讓這裡變成眾人害怕的地獄,就像他們所說的,她要變成惡魔。
『這是為了什麼?』
她勾起唇,冰冷的笑意,並淡淡開口。
『為了…』
睜開眼,水月抬頭望著陌生的房間,她有那麼一會在幌神,在想著夢裡的內容,究竟是夢?還是某人的記憶呢?她有種說不出的沉重感,就好像發生在她身上一樣,那麼沉重…
「早安。」
青年溫柔的笑臉迎面而來,水月禮貌性的點點頭,之後又想起來一件事。
「有找到我的同伴嗎?」
原本打算擦好藥之後,馬上回去山洞的,只是不知何時已經睡覺了。
「抱歉,妳的同伴還沒有找到,我找了一整晚,或許他們已經離開了。」
「那我去找他們好了,可能沒走遠…」
水月急忙走下床,卻在腳著地時一片暈眩襲上身,青年見狀急忙扶著她,才沒有倒下。
「妳有點發燒了,必須休息才行。」男子擔憂的說。
「沒關係的,我可以自己治療…」
水月想要讓男子放下手進而讓自己站起來,但是碰觸到手的時候,她愣住了。
他的手好冰冷,冷到好像是在接觸冰塊,而不是一個活生生的人。
「怎麼了嗎?」
見水月愣住,擔憂的問。
回過神來,對著青年搖搖頭,淺笑道:「沒什麼。」
或許是她想錯了。
「我不要緊的,讓我去找我的同伴。」水月堅決的說。
青年看著水月堅定不決的眼神,感到猶豫。
見青年猶豫起來,心裡開始著急起來,難道他們會有危險?
抓著青年的手,沒發覺她的手在發抖:「我的同伴該不會遇到危險了!?」
對於水月的動作,青年感到驚慌失措,不知道該如何是好,只能笨拙的安慰眼前的人。
「你的同伴不會有事的,放心。」
他並不清楚是不是沒事,但是若不這麼說,眼前的人一定會感到不安吧?所以即使是謊言也好,至少讓她安心一點。
「真的?」水月抬起頭,黑色的眼眶邊夾著透明的淚水,看起來處處動人。
糟了,他感到很慚愧了!?
雖然心裡這麼想,但青年還是繼續安慰她。
稍微心裡不安感淡去後,水月忽然想起一件事,偏著頭問:「對了,我還沒問你叫什麼名字,能告訴我嗎?」
「我的名字?」
青年躊躇一下,露出好看的笑。
「我是鏡。」
○ ○ ○
「不行,還是追蹤不到。」
收回手中的追蹤魔法,清廉臉色有些沉重,更多令他不安的焦躁感。
「大概是已經出洞穴了吧?」蛋塔聳聳肩,手交叉在腦後,吹著口哨:「她是神子,一定會比我們幸運。」
「希望如此。」
話語就停在這裡,沉默席捲而來,二人都沒有在開口,只有岩石牆壁的滴水聲特別清亮。
對於這沉默的空間,蛋塔承受不住,開口打破這沉默。
「我們趕快離開洞穴吧,她可能在外面等很久了。」
就算知道清廉很不安,他也不知道怎麼去安慰人,只能用這種說法來使他安心點。
清廉沉默不語,這讓蛋塔更不自更煩躁。
「喂!我在跟你說話耶!」
「吵死了,我聽到了。」清廉回頭瞪了他一眼,「叫那麼大聲,不怕引來怪物的注意嗎?」
蛋塔冷哼一聲,把清廉的話當耳邊風。
果然是小鬼…
清廉再一次認知這點,搖了搖頭,無奈的說:「要出去也沒那麼容易,方才追蹤水月的時候,追蹤到不少異物的位置,數量很可觀,要逃過可難。」
「哈,要逃出去,還不簡單嗎?」
「難道你有什麼辦法?」清廉感到吃驚,並稍微對蛋塔改觀了。
「沒有。」下一秒的回答,讓他後悔了。
果然不能對這小鬼抱太大期望。
「不過我倒是有個好東西。」蛋塔突然想到這回事,急忙在身上的包包摸索,掏出一個用灰色的布包著的東西,將上半部的布取下,是一面鏡子。
「這是…」清廉湊過去看,這是一面極為樸素的鏡子,不像外面商店賣的那種雕花細琢,而是單純的不加修飾的鏡子,但是鏡子的邊緣刻著淡淡的圖紋,依照文字模糊的程度,可知道這是好幾年留下的。
但令他有些吃驚的是,這面鏡子流著非凡的氣息,有種不凡的力量。
看見清廉有些吃驚的表情,蛋塔開始得意起來,笑嘻嘻的說:「嘻嘻,這東西很不賴吧,這可是我…」
「偷來的。」打斷未完的話,直接替蛋塔接下去。
「沒錯!這是偷來的…才不是咧!」
蛋塔瞪著讓他口誤的人,指著手上的鏡子,一字一字強調的說:「這是琉璃大人借給我們的,當遇到困難的時候,可以用這鏡子來解決,雖然能力沒有比明鏡一樣好,但絕對比商店賣的魔法鏡要好!」
「…你這是在推銷商品嗎?」『好』還加重語氣。
「你有再聽我說嗎!!」某名推銷員惱怒的跳腳起來。
「是是。」敷衍地回答小鬼的話,右手張開是一張藍圖,上面有著金點跟白點,冷冷的瞇起眼:「要是你再廢話下去,不久之後你就會變成一具屍體。」
看見清廉冷漠的眼神,他全身都寒毛豎起來,好恐怖,這眼神活像可以隨時殺死他般,冷冷盯著看他,就如兔子被蛇眼盯上的感覺,無法擺脫。
其實這人是一個惡魔對吧?一定是吧!!?
不想繼續被盯下去,急忙轉口:「知道了、知道了。」說完便將鏡面朝向清廉
「這面鏡子就跟明鏡一樣,可以映照出人的真實面,但只會顯示在鏡面上,而且還可以找出這人的弱點,雖然我不清楚那些怪物是怎麼產生的,但是弱點是一定有的。」
收回鏡子,心裡偷偷暗笑。
嘻嘻,這樣我就可以知道你的弱點啦。
鏡子浮現出夜晚的流水,並沒有很深,但是有著閃亮的光在水中閃爍不停,這光是月亮的光,跟水流是一起同存的。
原來如此阿!他的弱點是水月阿。
怪不得他會這麼擔心,呵呵,我要拿這個威脅他。
「若你想要拿弱點威脅我的話,勸你最好要有心理準備。」
聽到這句,背上寒毛都豎起來。
我可不想有什麼準備。
拿著鏡子徘迴一圈,腳下忽然踢到東西而倒下。
「疼,是什麼東西阿…啊啊啊啊!」
看清楚手上的東西,馬上驚嚇到丟出去,清廉聽到慘叫聲馬上回頭,注意到剛剛丟過來的東西。
「這是…」端詳著地上的東西,白灰色的骨,已經腐蝕了一半,可還是可以想像這完整的樣子。
「別、別跟我說是人的喔。」蛋塔往角落縮身子,欲哭無淚的看著撿起骨頭的人,後者無視此反應,照實回答。
「是人骨。」
「不!!,我一定是幻聽。」
「你不是幻聽。」
「這一定是場噩夢,我要趕快醒來!!」
「這是真實。」
「你讓我死了算了!!!」
「馬上就可以了。」
「哎?」
聽到這回答就愣住,馬上?
拋了拋手上的人骨,少年露出邪惡的笑容:「我知道娜比斯的人民在哪了。」
緩慢的風吹著,吹著這片地,這片樹林,樹林青綠的葉子照映光點在地上,葉子迴旋輕輕落在地上,被一雙腳踩過,腳的主人穿梭樹林,再樹林繁多的地方看似一種幻象,有實有虛的感覺。
「我們要去哪?」
後面跟來另一個身影,跟前者不同,對於地面不平的路有些笨拙走著。
「等一下就會明白了。」
走在前面的青年對著身後的人微笑著,繼續往前走,後者有些疲憊。
要走多久呢?已經走了二小時的路了。抬頭看著青年,他面上一點疲累感都沒有,簡直遊刃有餘。
…好吧,我運動不足。
走過樹林最隱密的地方,撥開大型的針葉,裡面的景象映入眼簾,「我們到了。」
拉過後面跟上的人,讓她站在青年的旁邊,她抬起頭,瞪了大眼,樹林的枝葉交叉環成一圈,午後的陽光從中間未遮蔽的地點直直照射下來,就好像開演劇場,外圍是觀眾席,圈內是場戲劇演出,但是這裡美仙境,讓她覺得其實這裡是桃花源也說不定。
看著身旁的少女看著如此沉迷,嘴邊也勾起笑:「很美對吧,這裡最適合作為我們的秘密基地了,若沒有這東西的話…」話越說越小聲,視線開始往下面游移,停在中央的草地上。
少女聽著,視線也跟著青年視線看過去,有些吃驚。
「這、這是…」不會吧?
青年點點頭。
「這是很久很久以前,一場儀式留下的。」
惡魔的儀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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