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03

 

夢是如此虛幻的,儘管如此,我還是相信那是真的

正因為跟現實不同,它並不殘忍

但卻是更為殘酷的一面。

 

我做了一個夢,似乎是夢的延續…

我走過一片長廊,走過一個庭園,映入眼簾的是一個男子,長長的銀髮披散在他的背後,像是被風吹般飄散在他的周圍,似乎感覺到人來,他轉過頭來看著我,我也看著他,接著他朝我招手。

是要我過去的意思嗎?

不過看來並不是,就在我準備過去的時候,一個女孩蹦蹦跳跳跟我擦過走過去,男子寵溺的揉揉女孩的黑色頭髮,女孩也漾開笑容。

當我看著這麼幸福的畫面時候,我突然有種冰冷的感覺從背後傳來,我轉過頭去,看到一個女孩站在遠處,與方才跑過去的女孩是同樣的面貌,只是這孩子並沒有笑容。

不知道為什麼,這孩子給我的感覺似乎…

很孤單。

 

「水月!」

水月暖暖的睜眼,看著湊近的小鬼,隨後瞇起眼想繼續睡,接著被人投一顆爆栗。

「很痛耶,做什麼啦!」水月按著頭,吃痛的瞪著小鬼看。

「看妳做惡夢的樣子就把妳弄醒,感謝大爺我吧。」宕坦用著一副我是恩人,你要感謝我的欠扁表情看著水月。

「妳做了怎麼樣的夢?」一旁坐著的清廉頭來疑惑的眼光。

「什麼樣的夢,呃,我忘了。」水月偏過頭去想,還是不知道夢見什麼。

清廉起身走到我的面前蹲下來,伸手擦去我的眼角,上面有幾滴水。

淚水?

水月感到錯愕,連忙擦了擦眼睛,我怎麼哭了我都不知道?

「只是場噩夢而已,不用去介意。」清廉勾起微微一笑,坐回原本的位子。

目前一行人乘坐馬車朝娜比斯方向的途中。

「馬車有點慢呢。」不知過了多久,宕坦躺在草堆裡撐著下巴這麼說著。

「小鬼果然是小鬼,沒有耐性。」清廉看著手中的書,丟出這麼一句。

「若想被小鬼丟下車的話,我很歡迎你。」

「……」

不再理會那兩人,水月只是一昧的看著天空。

○ ○ ○

叩咯」馬的腳步聲停了下來。

「怎麼了?」清廉拉開簾子問。

年老的伯伯轉過頭,說:「我只能送你們到這裡了,再過去便是他國的邊境,已經不能再過去。」

「這樣阿,我知道了,謝謝你載我們一程。」清廉禮貌性的向伯伯告謝。

等三人都下了馬車之後,正準備轉身離去的時候,伯伯說了一句話:「年輕人,若你們還想活命,進國之後還是小心一點比較好。」

水月三人面面相覷,清廉則禮貌性的再次告謝,等伯伯走遠之後,水月這才發問:「要我們小心什麼呢?」

難道有什麼危險的地方?

「他出於好意警告我們,我們就留在心警惕吧。」清廉聳聳肩,便視線投向某一處。

順著清廉的視線看過去,只看到一條河流,水月偏頭著問:「是要用開啟魔法進入國內嗎?」

第一次進國的時候就是要用開啟魔法才能進入國內,不過出她意料外的清廉搖搖頭。

「各國有各國的開啟方式,念咒魔法只是種儀式而已,當妳來到一個國邊界的時候,就應該按照它的樣式來開啟。」

清廉淡淡的說著,並且蹲下身撿起一個石頭。

「不就是同樣開啟嗎?」為何需要搞這麼複雜?

「個人有個人的喜好,就像妳喜歡吃麵包,別人喜歡蛋糕意思一樣,理所當然的,開啟方式也就不同。」

這麼說也對。

「那我們要用怎麼樣的方式開啟?」水月看著清廉手上拿著的石頭,不知道他要做什麼。

「找個鑰匙就行了。」

「鑰匙?」哪來的鑰匙?

「嗯,這就是鑰匙。」清廉拋了拋手上的石頭,讓水月更是傻眼,石頭當鑰匙?那門在哪?

清廉勾起淡淡的微笑:「妳看著就知道了。」

『大地之物,為我化為開啟之匙,我所要開啟的是娜比斯!』

隨著清廉的咒語,石頭下面出現小型陣法,接著像是共鳴般,眼前的河川面也跟著出現巨大陣法,手上的石頭被拒大陣法吸過去,沒入其中,接著像是被人劃開般河川往兩邊拉開,成了一個入口。

「原來還有這樣的方式?」水月開始對好友感到欽佩。

「這點在學校有教過。」清廉補充這句。

……好吧,是自己沒有認真聽課。

 

進入「城之後,這裡的景色跟前二個城鎮不同,這裡杳無人煙,就好似所有的人完全蒸發似的,假如說沒有看到遠處的房屋的話,水月還真以為他們來錯地方了。

「沒有人?」看見這裏房屋,但卻沒看見任何人,清廉微微皺眉。

「會不會是跑去參加慶典的什麼的?」水月不經意說出口,隨後被好友瞪了一眼。

「奇怪了,上次來的時候並不是這樣呀。」宕坦環顧一下這裡,皺著眉說:「上次這裡還有人來人往的說。」

「與其在這裡猜測,不如去看看吧,或許就會遇到人說不定。」清廉給了如此提議,其他二人點點頭,三人便進入這城鎮。

進城的途中有看到很多池水之地,上面都有相同的白色石像,石像是一個女生,但是她的下半身是魚鱗,她手上拿著水壺口朝下,水是從那裡倒下來的。

「娜比斯,是座水系之都喔!」走到半路,宕坦開口解說:「由於這地帶靠海很近,加上當時的祖先跟水系精靈有友好關係,因此代代相傳,這裡的居民生活為了表明跟精靈的友好,共同打造出水系的生活之地。」

到達旁邊水池,宕坦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後才繼續說:「同時水系精靈提供居民這裡的資源,因此也有種說法是為了感謝水系精靈而打造此地,並有『飲水思源』這說法。」

「取人的東西,就要想到它的來源嗎?也就是不忘本吧。」清廉也跟著坐下來,悠悠的說。

「是呀!這裡的居民就是這樣懷著感謝之意使用水。」宕坦轉過頭,伸出手放進水中,水的漣漪一次又一次在手中來回:「只是這次的水很不純。」

不純?水月看著水池中的水,水是透明無色的,從上面就可以看到底下的大理石的底,水月很是不解,水沒有受汙染不是嗎?

「你說的不純是說什麼?」

「是精氣。」宕坦轉回頭,看著水月,慢慢的說:「妳知道的,精靈生產萬物都有他們的精氣,那是他們淨化創造出來的,並沒有任何的沾污,那便是純潔的。」

轉了種語氣,聽不出來是什麼樣的:「然而一旦被人污染,就無法恢復原樣了。」

「那意思是說這裡的精氣被污染囉?」水月偏著頭問。

「沒錯。」

「跟這裡的居民有關?」清連看著水的顏色,問著。

「這我不清楚,因為沒有聽過水精會綁架人的事。」宕坦聳聳肩。

話題到此就沒有繼續下去,一時之間呈現安靜,靜得很詭異。

對於這種安靜,水月有些不習慣,正打算找的話題的時候,旁邊就有人先開口。

「先帶我們去找琉璃的朋友吧。」清連先提出這句,宕坦點點頭,說聲跟我走,結果走了二步之後便停下來。

這舉動讓另外兩人都感到疑惑。

「怎麼了?」

宕坦轉過頭,苦哈哈笑著說:「我忘記怎麼走了。」

「……」

 

「咦?」水月低下頭看見自己的腳邊不知道何時跑來一隻兔子,雪白色的毛絨身體,這隻兔子的眼睛很紅,很像血的顏色,但是卻有說不出的可愛感,紅色的大眼盯著她,不由得覺得這隻兔子很喜愛。

「好可愛的兔子。」水月彎下身抱起兔子,想要用臉去蹭牠,可下一秒她後悔了。

那隻兔子在她臉快要湊近的時候,突然張大嘴巴呈現圓弧形,接著露出不應該長在牠身上的鯊魚利牙,光照過去的色澤,顯示出牙的銳利。

「啊啊啊啊!」

碰!

水月看著面前的好友跟遠處天邊的一顆星,呃,不知道兔子會不會記仇耶?回來找踢飛牠的人報仇!

「我們走吧。」踢飛兔子的人絲毫沒有犯罪意識。

「走去哪?不是不知道路嗎?」水月不解問。

「跟著風聲或許就可以找到了。」

 

順著風聲行走,他們來到一個小木屋,蛋塔看到熟悉的屋子就馬上蹦到門前敲門:「微利安姐姐、微利安姐姐,我來找你了、姐姐!」

敲了幾聲都沒有人來應門。

「微利安姐姐……」

這時水月注意到地上的樹枝,怪怪的,周圍都是樹林,就算掉幾根樹枝也不奇怪,但是她覺得掉得很不自然。

清廉也注意到地上的樹枝,眉頭微微皺起:「是訊息?」

地上的樹枝雖然是散散亂亂的,但卻還是有幾根頭尾是相連的,就像是給人的訊息『我在這裡』!

「咦?姐姐留的?」

不知道何時蹦過來的蛋塔站在我們旁邊這麼說著,接著像是要驗證他說的話一樣,其中一根樹枝豎了起來,然後搖搖晃晃的往森林某個方向蹦過去,三個人有志一同的跟上去。

直到來到一個山洞面前,樹枝才像斷了根線般躺在地上,三人對此洞穴觀察一番。

「微利安姐姐!」

蛋塔想也不想直接蹦進去。

「喂!別亂跑啊!」

其次追進去的是水月。

最後是一個人帶著很無奈的清廉也跟著進去。

 

「蛋塔、蛋塔,蛋塔?」

叫了幾聲沒有回應,水月試著往更裡面走,這裡很暗,暗到伸手不見五指,水月想找點光來,可惜她完全忘了光咒語,有點不知所措。

接著腳底踩了空,整個人往下面掉。

「啊啊啊啊!!」

享受完雲霄飛車之後,緊接著是傳來痛到從頭到腳底都會麻痺。

「痛痛痛,好痛。」

水月抱著頭,從地面爬起來,正要站起身的時候,腳傳來一陣痛處,痛到眼淚要流下來。

低下頭,輕輕揉了揉腳踝處,痛!該不會扭傷了?

緩緩抬起頭,身處在哪也不知道,這裡只有一片黑,大喊救命的話,他們會聽見嗎?

抿了抿嘴,欲張開的口閉了起來。

不行,得自己想辦法才行!

摸了摸地面,冰冷的溫度自手傳到神經,異常的冰冷,這裡是沒曬過太陽嗎?

然而想找牆支撐身體爬起來,卻又摸不到,直到自己的手被拉起來,抬頭一看,是個模糊的影子,影子跟這裡的黑暗融為一起,難以看清楚。

「還好嗎?」

他開口,之後從身後拿出打火機,點了火,讓這裡有了光亮。

我看清楚他的面貌,是個青年。

本地人?「我的腳好像扭到了。」
青年蹲下身,看了看腳踝的傷,微微皺眉之後,便面向我,露出溫柔的問:「妳的腳雖然腫得很嚴重,但沒有骨折,若不嫌棄的話,我的家就在這附近,可以帶妳到我家去上藥。」
聽到他這麼說,水月鬆了口氣,這城市並非完全沒人,但是她的同伴還在這裡……
見水月猶豫不決,青年緩緩開了口:「若妳不方便的話,我可以回去一趟將藥帶過來。」
水月搖了搖頭,「比起身上的腳傷,我想早點找到我的同伴。」
青年皺起眉:「但是依妳現在的傷看來,要走動是很困難的,這裡視野很暗,沒有光線之下,找人更是困難,要是扭傷不處裡的話,是會惡化的。」
語畢,見水月還是沒有走的意思,勾起溫柔的笑:「這樣吧,妳到我家休息,我會幫妳找到妳的同伴。」
「不,或許我好友會罵人吧,得靠自己去找他。」
「相信妳的好友也不希望妳拖著傷勢去找人吧?」
「但是…」
「停!」
眼見無法說服了,急忙喊停,青年手指放上水月的唇邊,水月抬頭對上青年的藍眸,他微微一笑:「妳能為同伴著想很好,但是要以妳傷勢為優先,若他們看到妳受傷,相信神色不會是高興的。」
水月這才勉強答應。 
青年這才鬆了口氣,要是繼續下去,恐怕待到外面天黑是遲早的事,緩緩蹲下身:「坐上來吧,我背妳。」
「那個……」水月想說點什麼,但一下說不出來。
「謝謝你。」
青年勾起溫柔的笑,點點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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